暗流

这场半强迫的性交维持了整整一晚，到天快亮时才结束，床上的女人早已经昏了过去。

雪白的娇躯上，还沾染男人浓烈的气息，指印吻痕遍布乳房和长长的小腿，细究之下，腿缝根部尤为惨不忍睹，上面黏满了白色的精液掺杂着浅红的血迹。

期间男人有停下来，他将一整杯水喝下再用嘴渡给她。

直到下午，奚玥才头疼欲裂的醒来。

凌乱的床单和上面的干涸液体都清楚明白地提醒着她，她经历了怎样一个可怕的夜晚。

这是她25年以来从未受过的屈辱。

丝绒窗帘仍旧严丝密合的紧闭着，她掀起沉重的眼皮打量一眼房间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气味，这味道让她几欲作呕。

她顾不得许多，捡起七零八落的衣物哆嗦着穿到身上，下床的时候险险摔了一跤。

她不愿意走进浴室，虽然昏了过去，可她仍然记得男人甚至在她感到小腹酸胀想要去厕所时也不放开她。或许现在洗手台上还有他们留下的痕迹。

想到这里，奚玥便命令自己停下来，她深深地呼吸，然后低头飞快地离开了荒诞的现场。

她不敢回到公寓，怕遇到李彦，他给她打了十几通电话，都集中在凌晨，大概那时他才有了一点空闲，后来他短信告诉她最近要忙一阵子，可能就不回来了。他让她好好照顾自己，说有什么都等他回来再谈。

奚玥去了药店后回到了宿舍，室友不在，她用力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，用手指将那些精液扣弄出来，那些紫红色的痕迹却久久不能消散。

她蹲在浴室里失声痛哭。

这下，她觉得她和李彦真的走到了尽头。

她请了假一个人待在宿舍好几天，直到易许婷发现后订了机票过来将她从房间里拽了出去。她带着她去她从前最爱的那家餐厅，奚玥仍旧无精打采，小脸苍白得过分，唇上毫无血色。

易许婷看她这样，快要急出眼泪，怎么了，奚玥，你不要这样一声不吭啊。

奚玥看着桌上的一杯牛奶怔忡了一会，她回过神来，对身边的人若无其事般挤出一个惨淡的笑，我没事，只是胃口不好。

易许婷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，只是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，对她说，不管有什么，你都要先照顾好自己，身体是一切的本钱，你不要这样糟践你自己好不好，你这样我都心疼死了，更别说李彦了。

奚玥仿佛一整个世纪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，她的心猛烈地抽痛了一下，她不敢想，甚至不敢想一想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。

在这之前，她用出轨这样的理由对他提出分手，其实她却根本不想和他离婚，她只是觉得他不在乎她，而且，她没有越过那一步。

而如今，什么都已经发生了。

她感到很痛苦，不止是因为她和别的男人上床，而是，明明应该感到羞愧绝望的她，却在那时，甚至有产生了快感。

从被屈辱，到最后变为一种享受一般，她好像真的是那人口里所说的婊子，被羞辱被男人强迫，她却还能产生莫名的兴奋感。难道李彦不能满足她，不，他们在性事上一直都非常契合完美，仿佛天生一对。

是她自己，苏奚钥不懂，她总觉得，在李彦每次绅士隐忍的行为下，她的心就仿佛慢慢变成了一个无底洞，有什么空落落的，永远也不能被填满。

她不是极度天真或者白痴，一开始她确实不明白，没有立马领会到那个男人的意图，可是过了两个月，她渐渐也知道了什么。

她是删过他拉黑过他，可要加回来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吗，没多久他就申请了新的号码，当他再次联系她的时候。

奚玥没有拒绝，她只是不主动也不决然。

她想找个人聊聊天，仅此而已，他们或许是不完全单纯的友谊，可是也没有更多的了。

而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一切，当然不会是她所预料过的。在此之前，他甚至不会跟她谈论有关于性的话题。

何廷仁没有再联系她，似乎是想要给她一点思考的时间。

一眨眼已经到了十二月，李彦终于不那么忙了，他从澜城回来，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找奚玥。

而苏奚钥甚至是所有人里最后知道他回来的，在西巷老宅院里，她远远看见他被人群众星拱月般，他的外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，仍旧是那样立体而英俊的五官。

站在李家各个相貌不凡的男人堆里，也是那样醒目的存在。

奚玥的脚步一下子变得钝重起来，仿佛生出了根茎，让她寸步难移。

谈笑间，他便看到了她，脸上还漾着笑意，是一贯对他人那种温和却又总带着点淡漠距离的笑，他也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，便又错开了，他的眼里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。

奚玥心下一滞，仿佛整个人都在瞬间被看穿了一般。

她低下了头，眼眶变得红红的，在想着要不要离开。

她的眼前出现一双男人的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