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心存善念的人,早就在上一次“返乡”的时候,便已经回归故里,重新做回农民去了,现在还跟着翻山月的,没有一个好人,死了也是活该。
李道玄在天空中看着这一幕,心里也为合阳老百姓们高兴,很好,这一下闹腾了合阳县一年多的贼寇终于荡平了,是时候开始抓经济,搞建设了。
老八队来了
洛川县。
不沾泥麾下的七队队长,正汇合到一起。
自从二队队长点灯子与七队队长夜不收内战,两队人双双溃败之后,不沾泥又重新提拔了两位队长,现在依旧是七队人。
分别为:一队眼钱儿、二队双翅虎、三队李晋王、四队蝎子块、五队老张飞、六队乱世王、七队紫金龙。
声势浩大,在洛川县里简直可以横着走。
前不久,杨鹤刚刚上任时,五镇总兵齐出,出处剿匪,不沾泥倒是夹着尾巴做了几天人,但是很快建奴入关,五镇总兵一起进京勤王,这西北之境没了官兵,谁还能奈他不沾泥如何?
正清点大军,得意洋洋。
一名部下来报:“大当家,有一小股起义军,正在营外求见,想要来投靠咱们。”
“一小股?”不沾泥皱起了眉头:“到底多少人?”
部下:“不到一千人。”
不沾泥“切”了一声道:“不到一千人?那有什么用处?”
部下低声道:“这一千人不太一样,他们全部是青壮,没有老弱病残的拖累,气势很足,不是易与之辈。”
这话倒是让不沾泥“咦”了一声:“全是青壮?那倒是有点意思了,嗯,我亲自去看看。”
不沾泥迎出营外,就看到了一个狠人,一看就知道是狠人的男人。
“在下米脂闯将。”那男人就是李自成了,对着不沾泥抱了抱拳:“听闻不沾泥大哥正在广招贤才,共谋大举,在下便带着家乡的老乡亲们,前来投奔。”
“米脂闯将?”不沾泥倒是听说过米脂,米脂人从贼者十之七,邑几空,其亲故从乱如归(史书原文)。
他向着闯将身后那不到一千部下看去,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虽然只有区区数百人,但这些人个个表情坚毅,眼神凶恶,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家伙。
打起仗来的时候,这不到一千人发挥出来的力量,只怕不在别的队伍四五千人之下。
米脂人果然名不虚传。
不沾泥脸上挂起了笑容:“闯将兄弟,我一看你就知道是条铁打的好汉子,你这一队人,也是个个彪悍,你要来我这里,当然是欢迎之至。”
“我这里现已有七队队长,就先委屈闯将兄弟做第八队队长吧,今后我就叫你一声八弟,如何?”
李自成抱了抱拳:“大哥!”
崇祯三年,李自成率领一队米脂老乡,投入不沾泥麾下,成为第八队队长,这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老八队,又名奉天昌义营,天下最狠的队伍之一!
……
高家村里,一片肃穆。
程旭从黄龙山里回来了,还带回来了王左挂、飞山虎、大红狼三人的首级,高家村的中心摆起了一个大祭台,摆上了四位“烈士”的灵牌。
高一叶穿着一袭白衣,站在祭台上充当精神领袖。
白鸢亲自登台,将三个匪首的首级,摆在了灵牌的前面。这四人是为他而死的,他当然要隆重以对。
一番祭奠之后,四位烈士的英灵得到了抚慰。
李道玄这才开口道:“我现在宣布,高家村大仇已报,从今天开始,解除‘临战紧急状态’,匠井的运转恢复正常。”
村民们齐齐应了一声,然后各自归位,重新开始工作。
远处的工地上,老南风和一群劳改犯们,远远地看着这边,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。
一名边军劳改犯道:“死了四个人,看他们隆重得成个啥样了,咱们边境线上打一仗,得死多少?也没像他们那样过。”
老南风哼了一声道:“你懂个屁,只有善待死者,才能让活着的人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的被重视,打仗的时候才会用命去拼。”
劳改犯:“哎?”
老南风:“你自己仔细想想,若是你死了能得到这样的厚待,你打仗时还会畏畏缩缩,不敢向前么?”
劳改犯:“懂了。”
老南风:“懂了就好,加紧干活去。”
就在这时候,种高梁走了过来:“老南风,我有点事想和你谈。”
老南风一看到“牢头”来了,赶紧端正态度:“牢头大人,不知有何事指教?”
种高梁道:“咱们的民团打了胜仗,你们刚才应该也看到了。”
老南风:“看到了,这和我们劳改犯有啥关系?”
种高梁:“王左挂部足足一万人,我们可没凶残到全部杀光,这一役抓回来的劳改犯,足足有七千多人,其中五千多是老弱妇孺,全部都要丢进监狱里,做劳改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