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瑞说着,慢慢没了声音。
她一个人过去,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,厉霖川刚才说的那么明白,顾晚莞还这样说,那只有一个理由。
我一个人,总好过你把秦家一家人都置于危险之中的好,顾晚莞低声笑了笑,再说,你已经有结论了不是吗?
她指了指秦瑞西装的口袋,那里面翻出一小节纸条,上面写着见面的时间和地址。
对不起秦瑞目光无神,不停的重复一句话,晩菀,对不起
没关系,顾晚莞笑着回答。
对方用这种方式和秦瑞谈条件,就是不想和秦家彻底撕破脸,所以为了不让他受到太大的刺激,她们不会轻易动自己的性命,顾晚莞心如明镜,并没有责怪秦瑞的意思。
只不过是被人放弃的那一方而已,顾晚莞早已习惯,不会再耿耿于怀了。
今晚十点,她伸手从秦瑞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,把地点记了下来,看了眼手表,时间不多,别磨蹭了,我去的这段时间,尽量把伤害减少到最低,这就是你的任务,能做到吗?
借你一晚
秦瑞眼眶赤
红,重重点了点头。
已经商议出了结果,接下来就是行动,厉霖川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再没说话,听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把话说完,叫来吴超让他亲自把秦瑞送到秦老身边商量对策,把目光转向了顾晚莞。
秦瑞离开之后,顾晚莞就一直没吭声,如画一样的眉目默默低垂着,完全看不出刚才做了个什么不管不顾的决定。
伤心了?厉霖川在她对面施施然坐下,长腿交叠,慵懒的曲起手臂撑着下巴看她,因为秦瑞选择了人数更多的一方。
顾晚莞摇了摇头,半晌之后,突然笑了下。
这么说挺不可置信的,她低声说,二少,我刚刚其实,偷偷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不可避免的感到了几分失落,但对于顾晚莞来说,能帮上秦家一点忙,她是真心实意的感到高兴。
这段时间以来,盘山公路上发生的那场意外时不时的在顾晚莞眼前闪过,即便她平时看不出什么异样,但每到夜里闭上眼睛,总能梦见秦瑞满身是血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,愧疚感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她,今天能还了这份恩情,对于她而言,确实是一种解脱。
厉霖川表情未变,淡淡的看着她。
你是不是想说我不可理喻,感情用事?顾晚莞有点不好意思,轻轻耸了耸肩,说实话,其实我也是这么觉着的。
她笑了笑,见厉霖川一直不语,起身站了起来。
那我就不打扰啦,起的太早,还需要回去补个觉才行。
等等。厉霖川突然叫住了她。
还有事吗?顾晚莞站在原地,不明就里的眨了眨眼。
厉霖川慢条斯理的起身,走到顾晚莞面前,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,从顾晚莞的脖颈处挑出了一条细细的项链。
上次从海边收到这根项链之后,顾晚莞就一直没摘下过,只不过平时藏在衣服里面看不出来,现在被他当面挑出来,尴尬的抬了抬嘴角:这个我忘了摘了
厉霖川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,微微泛着凉意的手指巡娑了片刻,找到项链的卡扣,轻轻一按,那条项链就自动脱落到了他的手里。
顾晚莞感觉到那项链带着体温离开自己,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。
借你一晚,厉霖川低声道,他把那项链上的山茶花拿下来随手放到一旁,从自己指节上摘下了那枚戒指,横穿而过,做了一条新的项链,重新挂在了顾晚莞脖子上,带好了。
骨戒微凉,带着一点男人身上的体温,顾晚莞感觉金属的凉意顺着脖颈滑到胸口,腾的一下涨红了脸:怎怎么突然给我这个
说了先借你,厉霖川轻笑,过几天要还,别想赖账。
顾晚莞捂着胸口戒指的位置,低低的哦了一声。
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赖账不还来着
今天晚上自己小心点,厉霖川撤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,将近十二小时的时间,足够秦老做应急处理,比起拖延时间,保证安全更重要,知道了吗?
给我抓住她
顾晚莞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她不是随便逞强的人,那女孩行为再如何诡异,追根究底都是因为喜欢秦瑞,只要好好说话,她未必不能全身而退。
那我先走了?
嗯。厉霖川淡淡的应了一声。
除了早上揍到秦瑞脸上的那一拳,他始终没有别的什么情绪波动,顾晚莞抿了抿唇,推门走了出去。
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,顾晚莞选了附近一个饭店饱饱的吃了一顿,算了算时间,发现顾琛这个点应该还没睡,给他拨了通电话。
他出国之后,他们两人就保持了一个固定通话的习惯,顾晚莞买了杯奶茶回家,边喝边听他讲最近发生的事,聊了一个多小时,才告诉他自己最近要去参加一个翻译竞赛,可能会离开京城,过段时间才回来。
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