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屹微微张开嘴,妄图汲取一丝氧气。杜庭政看他因痛苦而半眯起的眼睛,往下还有殷红的唇。
刹那间无数残忍念头升起,又被他按下。
碧绿扳指碾过光滑的皮肤,几乎瞬间就留下无数暧昧痕迹,那拇指继续偏移,几乎揉到了蒋屹鲜红的唇角。
下一刻,蒋屹竭力抬腿猛地踹他下身,杜庭政波澜不惊地伸出另一只手钳住他的脚腕。僵持数秒后他似乎觉得有趣,猝然松开了手。
蒋屹摔在地上,捂着喉咙猛咳出声。
你不行
圆窗旁的鹦鹉发出一声惊吓的叫声。
室内弥漫着肉眼不可见的尘埃,蒋屹在地板上撕心裂肺地咳。
他肩膀每一次的起伏都稍过明显,显然丝毫不在乎被人看到这么一副落魄的模样。
杜庭政接过手帕擦手,将扳指一起擦。
蒋屹深深吸气,平复了一些。
抬起头,眼角已然红了。
这总算让他看起来有了那么一丝的可怜样。
“你最好离他远点,”杜庭政把手帕扔掉,“非要不可的话,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人暖床。”
蒋屹笑了起来,片刻后说:“你不行。”
他打量着他,唇边维持着那笑:“我不喜欢成熟的,也不喜欢太强势的,只能依靠暴力解决事情的,就更不行了。”
金石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。
耳麦已经响过几次,他都找不到时机回应。
杜庭政蹲下身,视线跟蒋屹齐平。
“能让你继续这么说话,我有点遗憾。”他曲着一条腿,膝盖绷在西装裤下,伸手去摸蒋屹近在咫尺的脸,“下一次,我可不会心软。”
蒋屹在他将要摸到之时才躲开:“没能踢到你,我也很遗憾。”
他腿疼,嗓子也疼,毫不掩饰眉间的忍耐:“再来一次,我也不会客气。”
圆窗旁的鹦鹉往旁边挪动,蹭到悬挂的铃铛,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响。
金石摸了一下耳麦回应,上前低声汇报:“大爷,鸿臣少爷请回来了。”
杜庭政又看了蒋屹一眼,站起身。
金石提醒道:“关在三楼了。”
三楼是杜宜安正在住的楼层,比杜庭政休息的二楼多两个露台休憩成的沙滩景和花房。
杜鸿臣是旁支所出,不住在杜宅,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。
杜庭政伸出手,下面上来人给他送上搭配好的手表。
杜庭政接了,一边戴在手腕上,一边简短地吩咐:“把他看好。”
金石应了,留下两个手下,带着其他人跟着杜庭政走出去。
蒋屹看着杜庭政出了门,背影挺拔,应当是上楼了。
膝盖已经比昨日还要肿了,而且痛的人太阳穴都跟着跳。
他站起身,试着走了几步,加重情况不明显。
不出意外是软组织挫伤,半月板应该没事。
蒋屹缓了缓,望向守在门边的两个保镖:“我能走了吗?”
其中一个保镖回道:“不能。”
蒋屹深吸一口气,勉强维持着商量的姿态:“你们也看到了,我膝盖受伤,需要治疗。”
那保镖跟另一个保镖对视一眼,伸手按住耳麦,低声询问:“石哥,蒋教授要医生。”
天知道蒋屹不是为了要医生,就是想离开而已。
耳麦那边不知金石回复了什么,保镖松开手,示意同伴:“我去叫医生。”
蒋屹服气了。
还好手机没被收走,他挑了张椅子坐,把腿搭在另一张上面。
拨出去的电话没人接,他猜测杜宜安的手机可能被收走了。于是不再尝试打电话,留言问他还好吗。
·
杜庭政进了三楼的房间,忽略掉被绑坐在椅子上的人,环顾四周布置,停留在展示柜前。
这里面收藏了许多球衫,号码有些出入,墙壁展示柜里陈设的都是篮球。
杜宜安高一参加篮球社打了一年,这都是他的战果。高二因为课业不上不下,被强制停课,在校时间不能再打球。
金石搬过椅子来,放在他跟前。
杜庭政坐下去,这才看向杜鸿臣。
他要提逼婚那件事,点了几次额角,金石提醒道:“雯家。”
“雯家,”杜庭政说,“那个姑娘你搞了吗?”
杜鸿臣嘴角青了一点,不知道是否是因为‘请’他回家的时候争执所致。
“搞了吧。”他低着头,不敢直视杜家这位有着雷霆手腕的当家人,“记不清了。”
“肚子搞大了?”杜庭政又问。
杜鸿臣沉默片刻:“不确定。”
杜庭政不知所谓地出了口气。视线越过他,落在远处的球衣上。
“我原本给你安排了一门婚事,朱家独生女,她爹死了以后,朱家就是你的。”
杜鸿臣不吭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