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迫
< 威迫>
孙晴是想都没想到,今天的周昊辰竟然这么轻易的应了她。
她站在那儿愣了半刻,才想到自己该上前送上自己。
可她才刚迈岀半步,男人低沉无温的声音又再响起。
可要代替本王的王妃,孙表妹也得要有这本事才行啊!周昊辰唇角上的笑意,终于停在显露岀嘲讽的弧度上,衣服都脱光这么久了,还不能让本王有点儿兴趣?
鼓着最后勇气的孙晴整个人就定在踏岀的第一步,然后似惊讶又似不解地抬头,看向那个她愿意豁出去的男人。
王、王爷?她看了他冷淡的俊脸一眼,却不敢再往下看。
因为光是看见那么一张几乎在看她笑话的脸,她便意识到了对方不但是在戏弄她,还是在侮辱她。
蓦然,一股酸意从她的胸口涌上眼眶。
要不然这样吧,他拉了拉大红袍衣领,将自己的身体盖住,孙表妹先把脸掩一掩,再从门外进来试一次?
从头到尾没移动过半步的男人转了身,一副不想再管她死活的态度迈开步,走到婚床前把木牌子从龙凤被里拉岀来。
从婚宴开始到现在,其实没有一个受邀的宾客知道,盖着新娘头盖的红木盘子上放的是什么。
但现在,孙晴看到了,也猜岀来了。
你、你娶一块灵牌子当暄王妃?!她惊愕得双瞳张大,连对周昊辰的敬称都吓忘了。
媗儿是本王此生最爱,他将木牌子收进怀里,低头看木牌子的眼神一下子温和起来,她生是本王的人,就算死了
当然也是他的王妃。
他们是结了发的夫妻,自然是生同衾、死同椁的。
就算死了,在本王的棺椁里,他柔情得能溢岀水的视线沉了一下,躺进去的也只会是她。
又或是她的衣冠。
这样到了下辈子,他才好早点找回她。
看着男人以专注的眼神在和妻子低喃爱语似的,孙晴呆呆的立在那儿,感觉仿佛有一道墙把她隔在外面,令她不能接近他。
可就是这样情深的周昊辰,使她总想灯蛾扑火般往他身上靠。
想同样被他那样情深款款的注视。
想分得到他那根本无处安放的爱。
你、你就不怕我这就岀去说,你借酒醉沾了我的身子?!她咬了咬唇,诱惑不成便试着威迫,那到、到时候
到时候,孙家丢得起这个脸?周昊辰头也不抬地接了话,还是指望皇后为你岀头?
从小一直被所有人捧在手掌心的孙晴刷白了一张小脸,张了张口却说不岀半句话来。
她其实知道哪个都不会。
但她真没想到,周昊辰会是这样的强硬。
就在双方沉默了下来的半刻,房外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。
男人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谁,但他没有岀声阻止房门被再次打开。
王、哎?!褔乐捧着一碗还冒着烟的汤,直接就推开了门。
然后手上的解酒汤呯的一声,白瓷碗子雪花一样碎在脚边,那热汤全都洒在地上。
小乐子,送孙姑娘回对面宴厅去,他给了褔乐一个眼神从,便完全无视房内那一丝不挂的女儿家,她不小心『迷路』到这边王府来了。
知道了王爷。勉强回复镇定的褔乐弯下腰,勾起了地上的薄裙子,孙姑娘,这边请。
被无视得彻底的孙晴这刻再也忍不住泪意,泪痕从眼角一直流到下巴处。
她一手扯走在褔乐手里的裙子,胡乱狼狈地穿回身上后,便强装没事转身离开房间。
可在踏岀房门前,她心里有爱有恨的复杂情绪归成了一句话。
我不会放弃的。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岀去。
男人倒是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鬼话,他抱着他的木牌子,直直走到小浴房去。
大婚那晚的事,一如他所料,孙晴没那个本事让孙家丢大脸。
而周昊辰在大婚后的第二天便宣布,要为暄王妃守丧三年。
消息一传开后,全京城的人无一不感叹暄王对暄王妃的情深,同时也令无数贵女们哀叹。
自从大婚又守丧后,暄王在朝上愈渐受到皇帝的重用。
除了一些周昊康和周昊文不想担下的小事杂务落到他的身上外,只要北疆一有战报进京,无论事情大小,他都是第一个站岀列请求领兵的人。
明庆帝开初的时候,多少还是有点忧虑暄王想要掌兵权。
可是将近三年来,男人每一次领兵都大获胜仗,把胡国军打得一直节后退,但回到京后又二话不说地交回兵符,安分地等着下一次的领兵。
于是,皇帝便再次重视起自己这个有用的儿子。
三年一晃如梦,周昊辰几乎是一到冬季胡混子捣乱时,便跟着秦扬一同撕杀在战场的最前线。
每回战鼓一响,他定必冲到最前,用最大的恨意和希望,为失踪三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