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,他静静看着傅长陵,傅长陵扭过头去,面上带了几分狼狈。
他低着头,捏紧了扇子,克制着自己回想着上一世秦衍在业火中燃成灰烬,他从主座上站起来,一口血呕在长桌前的场景。
可他控制不住。
当年秦衍是渡劫金身,所以业火整整焚烧了三天。
那三天,观礼人越来越少,只有他一个人,一直坐在主座上,从头到尾观看完了整场行刑。
后来漫长的岁月,他一闭眼,就可以清晰想起每一个片段。可当年他不敢承认自己对秦衍的情谊,那尚还能安慰自己,这是对仇人的铭记。可如今当他真的接受自己内心,当年剜在秦衍身上的每一刀,就都剜在了他的心口,当年烧在秦衍身上每一簇烈火,都灼在了他心上。
他听不得秦衍论及生死,于是他捏着扇子的手轻轻颤抖,他抬起头来,盯着秦衍:“你记好了。”
“这一辈子,无论为了什么,不管是苍生还是云泽,是恩情还是爱人,你都不必搭上性命。”
“你会好好活着。”
“这一世,”他注视着面带诧异的人,想用笑容遮掩自己的情绪,却在出口时仍旧含了哽咽,他说,“你会是一辈子的云泽天骄,秦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