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吗”周越行看上去很高兴, “也就是说,今天是书的第一次”
“第一次”这个形容词总感觉有点怪怪的,孟时书心里尴尬,又想起国外确实比国内开放,说不定是他想多了。
因此他只是点点头: “你就这么以为吧。”
少年的眼睛便更明亮不少。
他是真的没来过这个地方,看什么都觉得新奇,再加上年轻人总是活力充沛,周越行拉着孟时书玩了许多光看着就觉得很刺激的项目,最后孟时书没忍住,在过山车附近的厕所吐了出来。
周越行自责地给他拍着背,看上去很难过: “对不起,书,我太高兴了,没顾及到你的感受。”
孟时书脸色难看地撑在洗手台上,他轻轻摇头,说: “不全是你的问题。”
周越行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,一下更自责了。
等孟时书吐完,周越行把刚买的水开了,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吹了会儿风,孟时书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不少。
那些什么破项目烂活动,他再也不要去玩了!
心里这么想着,又觉得周越行到底是客人,他不好这么扫兴,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,还是征求了一下周越行的意见: “怎么样,今天玩尽兴吗”
“今天尽兴了。”周越行问, “明天书能陪我去看电影吗”
“看电影”
周越行是很聪明的,他轻而易举从孟时书嘴里的这三个字里听出了他的情绪,顿了一下,解释道: “我才刚来,只是给我哥打个下手,生意的事让他们两个老板去谈就好了,你就负责陪我玩吧。”
见孟时书还有犹豫,他又可怜地卖起惨来: “求你了书,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谁陪我去看过电影,你知道的,你是我唯一的朋友,除了你没人愿意陪我。”
又是熟悉的说辞,但无奈这套说辞偏偏对孟时书管用。孟时书纠结了会儿,还是答应了。
他低着头,没看到周越行露出了个势在必得的笑。
周越行没骗人,他确实从小到大都没去过电影院,但那是因为周家自己有个私人放映室,周小少爷想看什么直接往下吩咐一声,根本没必要为了看个电影专门出一趟门。
当然,周越行秉承着做事说一半留一半的原则,把后面的真相咽进了肚子里。
一天的行程最后在餐厅里结束。
周越行疯了一天,吃饭的时候倒是还保持着优雅的风度,虽然自认为已经饿得“再不吃饭就要死了”,在餐桌上的动作却很斯文。
一看就是从小学习专门的礼仪,长期以来保持的好习惯。
席间,周越行再次试图挖墙脚,以成堆的阿谀奉承做铺垫,最后抛出橄榄枝: “我还是觉得,像书这样的人才,待在傅氏未免可惜了。”
孟时书都要听笑了,人才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,知道当初要不是赵薇澜引荐,自己绝对连傅氏的大门都进不去。
套用周越行“我长这么大”的公式,就是他长到这么大,还是头一回有人夸他是“人才”。
孟时书垂头切了一下牛排——其实他不太喜欢西餐,要不是为了照顾周越行,他更愿意去找个路边十块钱一碗的炒饭店。
虽然是拒绝的话,孟时书的语气并不强硬,反而带着几分安抚: “别想了,我家就在这里,我不可能去国外的。”
周越行一听有戏,急忙说: “也不一定非要去国外,我这不是来江城吗我就跟你说了吧,这次向国内发展,一是因为我爸听了爷爷的遗愿,想要把家产移回来,至于二,我成年了,我爸想让我历练一下,所以除了跟傅氏的合作,他还给我弄了个子公司玩。”
难怪周越行性格这么好。孟时书不合时宜又有些羡慕地想到,周海威上孝下慈,周越行从小生活的家庭环境一定很棒,才让他变得这么开朗。
缺爱的人总是很容易在别人不经意露出一点幸福的时候暗自伤神,不过孟时书不是喜欢沉湎于悲伤的人,他只想了一下,就又笑出来: “所以你想让我辞了在傅氏的工作你能给我开多少工资”
周越行以为他同意了,脸颊兴奋地红了起来: “书想要多少工资”
“我不要你的。”孟时书摇了摇头, “我在傅氏就挺好的,也懒得去找新工作了。”
周越行本以为胜券在握,听他拒绝,有些伤心,突然问: “书很喜欢傅惊别吗”
这个问题猝不及防,孟时书难以招架,飞快低下了骤然升温的脸: “怎,你怎么突然这么问”
周越行说: “这次见面,我能看出来书跟他之间的气氛不太一样了,之前你虽然也跟他在一起,但对他更多的是怕,这回却熟稔了不少。”
少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伤感: “我来晚了是吗,书”
他没有质问,反而只是询问,这态度让孟时书不知道如何是好,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背叛了周越行的错觉。
真是莫名其妙。
孟时书也不打算瞒着,就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