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又响了起来。
是个没备注的号码,孟时书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,本想拒接,却不小心点到了绿色的接听。
“没几天不见,你长本事,都混到傅惊别身边去了啊。”
一道有些熟悉却一时分辨不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,正要点挂断的手指一顿,孟时书思考片刻,觉得对方来意不善:“你是?”
“真是让人伤心,这就认不出我了。”
话筒里的声音渐渐真切,孟时书拐过走廊,刚进厕所的洗手台,里面有人走了出来。
林至。
痞气叼烟的男人刚从厕所里出来,看到他,笑着冲他扬了扬手机,手机话筒里的声音跟对面一起传来:
“现在呢,想起我是谁了吗?”
无语了!
孟时书脸色惨白,整个人被定在原地,进退不能。
林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他不是早就离开了吗?
难道……
“你怕我?”
林至当着他的面挂断了电话,近到孟时书跟前。
他头一低,呼吸就喷在了孟时书脸上。
孟时书一顿,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他讪笑着,好久不知道该说什么:“林总。”
林至眼睛一眯:“你不会是在跟我欲擒故纵吧?”
孟时书呼吸一滞,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。
他说什么?欲擒故纵?谁?
不会是在说他吧?
男主确定这台词没说错人吗?
“林总。”孟时书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假笑,“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?”
林至笑了一下:“如果你的目的是吸引我的注意,那我告诉你,你成功了。”
孟时书:……
拳头硬了。
他真的很想叫男女主跟反派一起去精神科挂个脑科!
这本书里就没有正常人了吗?
孟时书摸出手机,拿另一只手指了指:“那个,傅总找我,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……”
来不及把话说完,林至一只腿踏进他两腿之间,两指捏住孟时书下巴:“你之前说能为我做任何事,我还不信,现在看来,你还真是豁得出去啊。”
不是,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
他怎么就能为男主做任何事了?
孟时书强笑着想要从林至手上挣脱出来,同时有什么从大脑一闪而过,孟时书突然想起来:
完蛋,原主是gay!
还是个从前期就对男主示好过无数次的gay!
原着里只浅略提过几次原主向男主投诚,具体怎么做的却没说,但根据林至现在的态度,他也不难猜出原主是怎么做的。
居然直接把对男主的心意跟直男当事人说了,真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勇。
“那个,林总。”
这具身体力气小,比不过从小练跆拳道的男主,孟时书没能挣脱他的钳制,只好努力把头往旁边挪了点。
他说:“我之前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磕到头了,很多之前的事都不记得,您刚才说的这个,我也记不太清了。”
林至没收回手,反而更肆意地打量起了孟时书,好像在猜测这话的真假。
孟时书有些汗颜:男主信不信他不知道,但他说的都是真的,虽然头没有磕到碰到,但他确实很多关于原主的记忆都不明晰。
充其量知道哪些事是他做的。
“是吗?”林至全无可惜地收回手,“那真是可惜了,我还挺想跟你交朋友的。”
孟时书:……
你那是想交朋友吗?我都不忍心戳穿你。
“那是挺可惜的。”孟时书把手机揣回兜里,“您这边要是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?”
说着,孟时书试探性地往外迈了一小步,然后又在林至如有实质的威胁目光中默默收了回来。
孟时书:“林总?”
为什么要这么看他?不知道自己很可怕吗?
林至摸出一张名片,微笑着送到孟时书手上:
“虽然你不记得了,但我还是很想交你这个朋友,这是我的名片,有需要可以联系我。”
不需要,完全不需要!
孟时书笑着接过了他的名片,看都不看就揣进怀里:“好的。”
林至的眼神意味深长:“那我就等你联系了。”
。
回到包厢,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。
女主已经不在里面,反派正背靠椅子闭目养神。
该说不说,反派是有当反派的本钱的,就连仰头这个很容易露出破绽的动作由他来做也找不出死角,下颚线流畅优越,找不到一点赘肉。
暗含迷惘的丹凤眼听到声音慢慢睁开,如若寒山永不消融的冰,让人惧怕,却又忍不住追寻。
很符合霸总文反派的设定。